董其昌《草书放歌行等诗卷》,潇洒婀娜,连绵豪放

 

董其昌《草书放歌行等诗卷》,绢本,草书,32×645.2cm,上海博物馆藏。此卷行笔潇洒婀娜,起转自如,深得怀素凝神而圆转之法度,行气连绵豪放,应为董氏中期60岁左右作品。

董其昌学书经历了发愤临池、悟入微际、得其解处三个阶段,在四十六岁前后进入了成熟时期。他学书法全靠灵性,在三十八岁时,正值临习参悟宋人法书,便已心中有数。在《论书法》中说:“作书之诀,在能放能纵,又能攒促。每一字中失此两穷,便如昼夜独行,全是魔道矣。”且对用笔、结体、章法、用墨、传神及临古各方面均有精辟的论述,全面地反映了他的论书主张。

董其昌在临习古代法书中感悟最深的体会就是用笔的“虚灵”。曾多次在题跋中提倡米芾的用笔,如在临《海岳千文》后云:“大都海岳此帖,全仿褚河南《哀册》《枯树赋》,兼入欧阳率更,不使一实笔,所谓无往不收,盖曲尽其趣。”用笔虚灵,在笔的运动中完成点画的各种形态,由此生动变化而曲尽其妙,这本是传统帖学用笔的精髓,董其昌曾叹曰:“米海岳‘无垂不缩,无往不收’,此八字真言,无等等咒也。”

“不使一实笔”,包含了丰富用笔内涵,积蓄了无穷变化基因,以一“虚”字深刻揭示用笔的内部运动规律,继而才有可能达到“无垂不缩、无往不收”的自由境界。即笔势有来有往,有去必有回,千变万化而气贯韵满。这是董其昌关于“劲”与“虚”、“势”与“韵”最出色的辩证论述,并在自己的书作中得到充分的体现。形与神的巧妙契合,于灵巧的行笔中透发出清淡,幽远之气,一扫浓艳风华,抛却俗尘直逼化境。

董其昌《草书放歌行等诗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