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草书《李太白诗卷》,出乎己而不由乎人

 

徐渭草书《李太白诗卷》,纸本,30×383cm,王已千旧藏。

徐渭自称“吾书第一,诗二,文三,画四”,把自己的书法置于自己的绘画之上,可见他对自己书法的自信。徐渭对传统的理解和把握是具双重性的,一是对“神”的理解,求形得形,求神得神。他在其《玄抄类摘序》中云:“能如此造化绝安排,不求形似求生韵;”“死物也笔,手之支节亦死物也,所运者全在气,而气之精而熟者为神,”“以精神运死物,则死物始活,故徒托散缓之气者,书近死矣。”

“出神”是理解徐渭书法的关键,然而,由于其大部分须依赖于观赏者长期积累形成的经验与敏感,故也是理解徐渭书法的难点。又一方面则非常强调主体诠释的能动性,徐渭的大部分作品都是总而成之,“不知何祖”的自由挥洒,即使有某家之笔意,也是很隐蔽很含蓄的。也很少见过他直接对临某家某帖的作品。

这种现象与他的书学主张完全是一致的,在《跋张东海草书千文卷后》:“天成者非成于天也,出乎己而不由乎人也,”“凡临摹直寄兴耳、铢必较,寸而合,岂真我面目哉?临摹《兰亭》本者多矣,然时露意者,始称高手。予阅兹本,虽不能必知其为何人,然窥其露己笔意必为高手。优孟之似孙叔敖,岂并其须眉躯干而似之耶?亦取诸其意气而已矣。”他主张学书要独出于己,以我为主,主张临摹不能“随人”、“依样”,不必“铢必较,寸而合”,只需“取其意气,”目的在于“寄兴”,表现自己的“真我面目”,表现自己的个性一一“露己意”,这就是他遍学百家却又无明显百家面目的原因,也是他学书的高明之处。

徐渭草书《李太白诗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