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白石:将篆籀和金石碑版笔法用于写意人物

 

齐白石早年所画肖像、仕女、神话、佛道及历史人物,留传下来的极少。和花鸟鱼虫书比,人物画在白石艺术中也不占主要位置。题材包括仕女、儿童、自写像、历史与传说人物、古人诗意图等。

大多是简笔大写意,略于形貌而精于神意。“自徐渭后,意笔人物多以草书法运笔,首先将篆籀和金石碑版笔法用于写意人物,并创造了自己独特风格的,是齐白石。用笔沉滞,内含削金刻石之劲,变奔放飘逸为拙稚、老辣、浑重。”

古今写意人物画, 有能似而不求似者,有不能似也不求似者。前者是“ 作家”即专业画家的写意画,后者多为文人墨戏——文人墨客业余遣兴涂鸦之作。齐白石属于前者。传统写意画家,没有“比例准确” 之类的概念,所谓“意足不求颜色似,前身相马九方皋” ,唯以神似、意足为宗,视形似为低俗。齐白石能似而不求似,不同于一般文人墨戏。

文人画家因缺乏造型功抵,无力从生活中捕捉新鲜对象,往往一味摹古,形象贫乏。齐白石画过肖像,善于观察,把握形象特征的能力很强,又注意积累素材,所画人物有较多面目,较多生动意态。

齐白石和世纪的写实人物画如徐悲鸿学派之作也不同。写实人物画重视写生,借鉴西方素描方法,能捕捉对象的特征,克服了摹古顽症但许多画家又受学院式写生的束缚,流于模拟对象,缺乏想象和自由创造的能力。齐白石不放弃观察写生,但从不为写生所拘,重视独自造稿。他比写实派画家更多主观自由,包括创造个性风格的自由。

齐白石画人物,用笔随意,不拘格法。如衣纹,常用直笔,硬转,粗放有力,如画枯枝顽石,强悍苍辣而含蓄儒雅不足。他不大注意笔线和结构的关系,不很讲究笔线运行的节奏韵律,犹如他作诗以率真痛快为宗,不特重音韵格律和“温柔敦厚”之类的诗教。

总之,齐白石的写意人物画, 质朴、拙重、简约、真率,有时粗犷奔放,带有浓郁的人情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