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瘦金体闻名艺林,曾为台北故宫写匾!

 

他一生奉职于故宫博物院,

饱览历代名家书画,

以瘦金体闻名艺林。

他为台北故宫写匾,

为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先生写墓表,

历经诸多书艺盛世,

却一直坚持活到老学到老,

经常写字到手酸眼花。

他甚至说:

“一天未写字,手发痒”。

庄严,字尚严,原籍江苏,后迁居北京。1924年于北京大学哲学系毕业,历任北大研究所国学门助教、故宫古物馆第一科科长等职。

庄严的故宫「服务证」

在从事博物馆工作之余,庄严也爱好书法,取法二王,推崇赵孟頫,喜汉隶、魏晋石刻,对《好大王碑》鉴研极深。1931年在北京时,曾与王福庵、台静农等人组创圆台印社。

庄严与好大王碑拓片

庄严临 《好太王碑》

根据他终生挚友台静农世伯于《慕陵先生书艺溯源》文中所称:“慕陵还是北京大学哲学系的学生……天天早晨先练字,再做别的事。那时琉璃厂南纸店有一种过油的纸,他就用这种纸日临薛稷的《信行禅师碑》;接着又习褚字,台伯伯说是受到两位擅书褚字的前辈黄树棻(适庵)先生和赵世俊(山木)先生的影响;稷书是褚遂良的嫡派,这是他学书的初步,由薛而入褚,原是正规的途径”。

临东汉《礼器碑》,庄严以为此碑笔法险劲,乃为瘦金体之先河

1933年,在故宫博物院古物馆工作的庄严带着家眷,跟随故宫文物一路南迁,护送60余万件文物抵达台湾。

「谁还记得四十年前,一些人,急急慌慌,辛辛苦苦,在满目尘埃、斜阳衰草冷宫偏殿中,一件件一包包,包装捆扎的艰苦巨任呢?而且如今这一辈的旧人,渐渐都不外走向老、退、走、亡的四种归宿,眼看后继者何,是一大问题」。

——庄严《山堂清话 · 故宫文物的装箱与南运──前生造定,老装老运》

搬运拉夫准备将打包好的故宫文物之木箱,运送至紫禁城前门的火车站。

文物抵达台湾后,在台中雾峰乡的北沟停留了15年,庄严也在北沟陪伴了整整15年。尽管条件艰苦,他和一同赴台的专家们依然保持了中国文人“乐天知命”的精神传统。庄严领头组织了一些活动,类似于王羲之在《兰亭序》中的曲水流觞,自制一些道具,在溪水边作诗饮酒,极尽风雅。

庄严书法作品

从护送文物抵台到退休的20年间,庄严始终与文物不离不弃,从主任、古物馆长,一直升至台北故宫博物院副院长。在一篇自传文章中,他写道:“自从宣统出宫,我便入宫,当的不是皇帝,而是一个维护民族文物国家重器的老宫人……从民国十四年(1925年)跨进故宫当事务员那一天开始,一直到1969年由副院长职务上退休为止,前后45年,始终不曾离开故宫一步,自嘲是‘从一而终’,亦不过甚。”

1954年作 楷书·弘一语录

然而,庄严绝非只是埋头钻研学问的学者,还是位十足的性情中人。1947年10月15日《庄严日记》云:“四时许起读昨得鸥波诸碑,年来注意搜求,不过十余品,身在边陲得之不易。今一天竟得十余品,恍如贫儿暴富,到底大地方不同。乐固乐矣,亦有痛苦,家用日高,室人天天发愁,吾尚雅好此物,自心不安,然平生不嫖不赌,所嗜惟此,一概蠲除生趣毫无,盖吾之生活方式完全在于兴趣,其他不足论也”。

庄严与其所书的“国立故宫博物院”,1965

1965年,庄严融合楷隶的笔法,题写“国立故宫博物院”七个大字悬挂在故宫正门右旁壁上。他说:“平生也写些榜书,也虽(有)光荣可记载者,莫过此次为故宫写匾。盖自大学毕业献身已四十余年,一生精力全耗在此。今能写一匾,虽非院长、等于院长最高首长身分,又何憾焉”。

当时故宫的出版品,绝大部分均由庄严题签

1980年,庄严在台北过世。他的儿子庄灵在接受采访时称,“父亲临死时有两个遗愿,一个是三希堂,有一帖(《快雪时晴帖》)在台北,两帖(《中秋帖》和《伯远帖》)在北京,他希望这‘三希’有朝一日能重归一处,但是现在没看到;还有一个就是有生之年没能把他带走的这些文物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