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潇洒可端庄,董其昌亲笔书写圣旨,让人叹服!

 

董其昌楷书《自诰身帖》卷,绢本,横414.3cm,纵26.8cm,书于明万历二十四年(1596年),辽宁省博物馆藏。

《董其昌自书告身》是董其昌亲笔书写的明朝万历皇帝对其父母、妻子封赏的诏书,卷首有乾隆御笔题跋, 原收入清宫《石渠宝笈》,清亡后归辽宁省博物馆收藏。

董其昌楷书《自诰身帖》卷,高丽笺纸乌丝栏格楷书告身二通,装裱成一卷。前段为追封其父董汉儒、母沈氏告身,后段为封董其昌本人及夫人龚氏等告身。前者书于明万历二十四年(1596)闰八月二十四日,后者书同年同月二十八日,二者仅隔四天。引首有乾隆长题,讲述诰封产生及演变。董其昌传世书法多为行草,楷书则不多见,原因在于“楷书不易工”。他认为,如果字写得如“算子”,便不是书。本幅书法工整,用笔庄敬,行笔不苟,一笔一划皆有来意。笔力遒劲,肥瘦得中,是其楷书的典范之作。清代长期珍藏于内宫,并著录于《石渠宝笈续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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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文:

奉天承运 皇帝勅曰:

世有怀瑾握瑜之士,偃蹇卒世,乃其子绍其家学以耀于庭。非夫明德之遗不及此尔。

生员董汉儒,乃翰林院编修其昌之父。赋才孔硕,蓄学多闻,贞操不愧,衾稠雄抱,雅堪鼎吕。惜哉!运奇而年不延也。今,尔子贵为侍从,臣尔何所不慰?兹用,赠尔为文林郎锡之。勅命:紫泥有赫庸以表,弓冶之如存。

敕曰:夫,士也。凭慈母之荫,业已致身华途,风木多悲无繇,一致茵鼎之养,此其杯棬之恸,可想也尔。沈氏,乃翰林院编修董其昌之母,以淑德俪于名贤,持家不厌拮据,育子时勤顾复,手泽尚存於画荻,音徽已谢於吟哦。兹用,赠尔为孺人。懿灵有知,翟茀笄珈,庶几歆享!

敕命。

万历二十四年闰八月二十四日 之宝

奉天承运 皇帝勅曰:

国家设禁林以居髦俊 优其体貌 而假以清闲 母亦谓立其身 于纷华波荡之外者 迺可与肩鸿钜其所期注匪尠也 尔翰林院编修董其昌 博雅宏才 清修彦士 毓英中秘 穷缃帙于 摉鱼擢秀 北扉掞藻词于倚马卓然士望郁为国华兹以岁阅授尔阶文林郎锡之敕命夫天禄石渠之任 夙称华重倘狙于地望而以豔心应之乃失朕遴选至意尔 业以恬澹端悫推重士林 予是汝嘉益贞而操 朕且有后命 勅曰 朕读彤管之章,知古之有壶德者,率勒在女史吾史官方槖笔编摩 岂其妇也 而不思所垂乎 朕故不靳赞册以章之尔 翰林院编修董其昌妻龚氏 琬琰标贞 菃兰绾淑 申箴昧旦 茂赞明光 尔夫烨然 为时良史 尔内襄之益宏己 兹用 封尔为孺人 尚益虔四德以称是纶宠。

敕命。

万历二十四年闰八月二十八日 之宝

董其昌(1555-1636),字玄宰,号思白,又号香光居士,松江华亭( 今上海松江县)人,官至南京礼部尚书,谥文敏。世称“董香光”、“董文敏”、“董华亭”,在明末以书画名重海内。

董其昌学书道路是十分艰难的,起因是在考试时书法不好,遂发愤用功自成名家。这在他的《画禅室随笔》有所记述,其中还自述学书经过:“初师颜平原《多宝塔》,又改学虞永兴,以为唐书不如晋魏,遂仿《黄庭经》及钟元常《宣示表》、《力命表》、《还示帖》、《舍丙帖》,凡三年,自谓逼古,…比游嘉兴,得尽睹项子京家藏真迹,又见右军《官奴帖》于金陵,方悟从前妄自标评。”由此可见,他对于古代名家墨迹是认真临摹的,在用笔用墨和结体布局方面,能融会贯通各家之长。以古为师,以古为法,他的书法成就一方面得力于自己刻苦勤奋,善于深刻地悟通、反省,另一方面也不能忽视其与大收藏家项元汴的交往,得以饱览许多书画真迹。书法至董其昌,可以说是集古法之大成,“ 六体”和“八法”在他手下无所不精,在当时已“名闻外国,尺素短札,流布人间,争购宝之。”(《明史·文苑传》)。董其昌在仕途上的通达,不是明代前几位书家所能比拟的。到了清代,康熙又倍加推崇、偏爱,甚而亲临手摹董书,常列于座右,晨夕观赏。清代著名书家王文治《论书绝句》曾赞曰:“书家神品董华亭,楮墨空元透性灵。除却平原俱避席,同时何必说张邢。”一时士子皆学董其昌的妍美、软媚,清初的书坛为董其昌笼罩,书风日下,实在是书坛的悲哀。对董其昌的批评者也很多,包世臣、康有为最为激烈。康有为《广艺舟双楫》云:“香光虽负盛名,然如休粮道士,神气寒俭。若遇大将军整军厉武,壁垒摩天,旌旗变色者,必裹足不敢下山矣。”

他的书法以行草书造诣最高,行书以“二王”为宗,又得力于颜真卿、米芾、杨凝式诸家,赵孟頫的书风也或多或少的影响到他的创作。草书植根于颜真卿《争座位》和《祭侄稿》,并有怀素的圆劲和米芾的跌宕。用笔精到,能始终保持正锋,作品中很少有偃笔、拙滞之笔;用墨也非常讲究,枯湿浓淡,尽得其妙;风格萧散自然,古雅平和,或与他终日性情和易,参悟禅理有关。许多作品行中带草,用笔有颜真卿率真之意,体势有米芾的侧欹,而布局得杨凝式的闲适舒朗,神采风韵似赵孟頫,轻捷自如而风华自足。董其昌对自己的楷书,特别是小楷也相当自负。

董其昌学识渊博,精通禅理,是一位集大成的书画家,在中国美术史上具有一定的地位,其《画禅室随笔》是研究中国艺术史的一部极其重要的著作。